璘河

※主要葉修視角。

※雙向暗戀。

※一發完，HE。

※有一部分私設，例如葉修會一點德語。

※因為是給自己的生賀，所以混了很多私心。

※角色理解與掌握可能略有出入。簡而言之可能ooc。

※以上都沒問題請繼續往下↓

▷▷

　　又是一年年末。

　　葉修退役之後，被葉父趕去補回以前沒讀完的書，假日被迫去幫葉秋在公司打雜（葉秋：知道我的辛苦了吧！），有時藉著監督訓練的名義抽空回興欣放鬆溜達。

　　退役養老生活過得十分自在。

　　聖誕節前幾日，葉修尋了個空，走了趟商場，準備給家人買禮物。

　　剛琢磨著給葉母挑了條披肩，就看見一個相當眼熟的人迎面而來。

　　嚯，這不王杰希嘛。

　　王杰希眼尖，看見了站在女裝商場門口的葉修，走了過來。

　　「葉修？」

　　「哎，老王啊。好久不見了啊。」

　　隨意交談幾句，葉修很快知道王杰希也是來給微草的小朋友們買禮物的。

　　「買禮物？你還給他們買禮物！你真不愧是全聯盟第一單親爸爸。」葉修感嘆著，嘴角帶笑。

　　王杰希無奈地看著他，「只是一年下來的獎勵而已。」

　　「行啊，那咱們一起看看？正好我煩惱要給我爸和我弟買什麼呢。」

　　「好。」

　　在商場裡不方便包得太緊，那看著太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於是一人作為知名電競選手、一人作為前電競知名選手，只做了最簡單的變裝。所幸兩人坦蕩地並肩走著時，並沒有引來多少注目。

　　一方面這商場相對高端、人流不多，一方面……他們之間的氣場溫柔得讓人不忍打擾。

　　好不容易挑完，兩人踏出商場門口時，王杰希開口：「微草有聖誕聯歡會，主要是一起吃聖誕大餐。」

　　「哦，那挺好的啊。」

　　「你……要不要來？」

　　葉修一愣，心底微微起了波瀾，他笑著問：「幾號啊？我考慮考慮。」

　　「二十二。」王杰希垂下眼簾，「榮耀的聖誕活動還沒開始。」

　　葉修拍了拍王杰希的肩膀：「不愧是老王，懂我在顧慮什麼。」

　　王杰希凝視著他：「那你來嗎？」

　　「來啊，怎麼不來，蹭你們微草一頓飯也好啊。」

　　「那你可能得先跟我走一趟微草。」

　　「啊？」葉修笑了，「今天不才十五嗎？」

　　王杰希一本正經地說：「我們還交換禮物呢。事先抽籤的那種。你參不參加？」

　　「哎，也行，熱鬧嘛。」

　　

　　王杰希推門進去，幾個人圍著桌子聊得起勁，聽見聲音一同回頭。

　　「隊長，籤做好了，就等你回來抽呢！……咦？」

　　「啊，葉神！」

　　「葉神下午好！」

　　「大家好啊。」跟在王杰希後面進門的葉修笑瞇瞇的回應著。

　　王杰希沉穩地接過話頭，「先等等，紙條還有沒有？」

　　「有的。」高英杰連忙應道：「這是要……？」

　　「那天葉修跟我們一起慶祝。」

　　「啊！好誒！」柳非興奮地拍手，拿過一張空白紙條寫了葉修的名字上去。

　　「來。」王杰希向葉修招手，「大家一起抽紙條，打開是誰就給那個人買禮物。」

　　「哦，這個機制挺不錯的啊。」葉修挑眉。

　　柳非招呼著：「倒數完大家一起抽啊，三、二、一！」

　　葉修隨手拿了離他最近的那個疊起來的紙條，展開一看，樂了。

　　紙條上寫著三個字。

　　「王杰希」。

　　「啊，這還真難搞啊……」他故意朗聲說道，一邊捏緊紙條，塞進口袋裡。

　　也沒注意到王杰希偏頭看他一眼時露出的神色。

　　

沐雨橙風：葉修

沐雨橙風：你在B市有什麼事發生啵？有沒有好好讀書？

君莫笑：沒什麼事兒啊……我在B市挺好的。

沐雨橙風：那就好，等你拿個清華北大的博士證書回來！

君莫笑：妳對我有什麼誤解……

君莫笑：我能讀到什麼程度妳心裡沒點數啊。

沐雨橙風：葉秋說你們以前初中都在第一班吧？

沐雨橙風：你在蘇黎世時德語也講得挺不錯的啊

沐雨橙風：我覺得還是能期待下的！

君莫笑：別了吧。

君莫笑：德語那是出國前惡補的。

沐雨橙風：(・∀・)

君莫笑：誒，對了。

沐雨橙風：嗯嗯嗯嗯？

君莫笑：我要去參加微草的聖誕聯歡會，交換禮物抽到了王杰希。

君莫笑：妳給我參謀參謀要給他買什麼。

沐雨橙風：……

君莫笑：？

沐雨橙風：…………………………

沐雨橙風：你等等

　　蘇沐橙飛快地敲開了一個群組。

沐雨橙風：秀秀——！妳聽我嗦！

　　那邊很快回覆了過來。

風城煙雨：誒，來啦來啦，沐沐啵啵唧。

沐雨橙風：啵啵唧。

沐雨橙風：我給妳港！葉修要去微草的聖誕聯歡會辣！興欣的都不來卻去了微草的了辣！

風城煙雨：誒！竟有這種事兒，我看這私心很重啊。

沐雨橙風：而且交換禮物抽到要送王杰希禮物。

風城煙雨：……哇哦。一抽就抽到了呢。

沐雨橙風：是的呢。就不知道為什麼吼。

　　葉修看著這段對話，感覺相當地……難以言喻。

君莫笑：姑奶奶我就提了一句，妳沒必要這樣吧。

風城煙雨：這麼大的事兒！你竟然只提了一句！？？？

沐雨橙風：這很重要滴，畢竟你可能即將要嫁人惹。

　　葉修撐著額角，看了看群組的名字，忍不住笑了。

　　【他們今天交往了嗎？——沒有。】

　　

　　蘇沐橙覺得，葉修似乎一直在看著王杰希。

　　每逢與微草的比賽，她走在葉修身邊的時候，常常一抬頭，看到葉修的目光注視著遠方，跟著望過去，會看到正在和微草隊員們說話的王杰希。

　　或者是看電競雜誌、訪談一類的媒體報導，當版面上出現王杰希三個字時，葉修也常常撐著下頷，沉默地看完。

　　第五賽季時，葉修和蘇沐橙見證了王杰希帶領微草拿下第一個冠軍。

　　比賽結束以後，她終於忍不住問了句：「葉修，你是不是常常在看王隊啊？」

　　葉修聞言，停頓了兩秒，才說：「我就是覺得……他挺了不起的。」

　　他又抬頭看螢幕上的微草全員，低聲道：「要放棄自己習慣的、擅長的事情，特別是遊戲技術這種，對我們來說已經刻進骨子裡的事，是真的厲害。魔術師他實至名歸，轉型後得到的冠軍也是實至名歸。我很佩服他。」

　　蘇沐橙想說些什麼，只是看著他看著遠處的眼睛，忽然就說不出話來。

　　只有這樣嗎？

　　——可是你自己，明明也是這樣子的啊。

　　以前，你就是隊伍裡的主心骨，卻邪一出，所有人都會遵照你的命令，如臂使指。

　　可是現在……你逐漸得不到回應時，必須放棄原本的規劃，第一時間做出調整。

　　你也是為了勝利、為了冠軍、為了榮耀啊。而比賽的失利明明不是你的錯，所有的罵聲卻會首當其衝堆到你身上。

　　但你在面對這一切時卻是那麼的平淡。

　　除此之外，你到底還在想什麼呢，為什麼會使你露出這樣的眼神呢？真的只是為了感嘆後輩的成長而已嗎？

　　蘇沐橙想了很多，最後一句話也沒說出來，只是為了在賽場上能多幫上葉修而盡己所能地訓練著。

　　

　　第七賽季時，嘉世內部的分裂更趨明顯，大廈將傾。

　　而王杰希所帶領的微草又拿了一個冠軍。

　　那天，葉修和蘇沐橙在現場看完了全程。

　　「老王，恭喜了啊。」

　　「謝謝。」

　　在通道裡相遇，短暫的握手之後，王杰希和葉修擦身而過。

　　葉修走遠後腳步逐漸放緩，最終停了下來，抬起自己的右手握了握拳。

　　蘇沐橙一直跟在他身邊，看著他的樣子，忽然靈光一閃。

　　她終於知道，看完第五賽季冠軍賽後，她和葉修的那段對話，留下來的異樣感隱藏著的真相是什麼。

　　他們一起走出場館，等車時，蘇沐橙終是按捺不住，小聲問道：「葉修，你是不是……喜歡王杰希？」

　　葉修眼睛微微睜大，露出有些驚訝的樣子來，隨後聳了聳肩：「啊，是啊。妳看出來了？很明顯嗎？」

　　「我不是一直在你身邊嘛，這點默契還是有的。」她想了想才說：「我想除了我應該沒有人知道吧？」

　　「但願吧。」葉修笑笑。

　　「嗯……我能問問，多久了嗎？」

　　葉修敲了一下她的頭頂，「八卦。」

　　蘇沐橙吐舌做了個鬼臉，「不能說啊？」

　　「倒也不是……他其實一開始就給我留了挺深刻的印象，」他停了停，「無論是外表，還是技術。」

　　「噗。」蘇沐橙樂了，「你真的喜歡他？你是黑粉吧！」

　　葉修不服，「我這是誇他呢。」

　　隨後話鋒一轉，「——不過真要說脫離了前後輩的情感，應該是他轉型那時候吧。我看著他慢慢磨礪自己，變成了愈來愈好的樣子，心裡就覺得，這傢伙，真不可思議啊。」

　　「啊……那你藏得還真好誒，這都好久了。」蘇沐橙感嘆，「我到剛剛才發現。」

　　「那麼容易就被發現還得了。」葉修淡淡地說。

　　蘇沐橙一聽，覺得不太對勁，連忙追問：「難道你不打算說啊？」

　　葉修「嗯」了一聲。

　　「你……不想和他在一起嗎？」蘇沐橙秀麗的柳眉微微擰起。

　　可是怎麼可能呢，誰會不想和自己喜歡的人交往呢？就算是葉修——就算是看起來一心只有榮耀的葉修，也不會……

　　葉修沉默了半晌，才說：「想不想倒是其次，主要應該是能不能。」

　　能不能被他喜歡、能不能得到認同、能不能……一起跨越一切障礙，只為了和對方相守。

　　那是他無法掌控的事情，於是他不去考慮。

　　不去貪求他得不到的人。

　　蘇沐橙沉默了。

　　不前進就得不到的道理，他難道會不懂嗎？

　　葉修的攻擊性從來只表現在榮耀裡，因為他知道，榮耀的勝利，他能得到。

　　但是和另一個人之間的愛情的不確定性太多了。

　　這時候的葉修，喜歡一顆星辰，但他不會想伸手去觸碰，而後才發現太過遙不可及而不得不放棄。

　　他會選擇獨自佇留在原地，靜默地遠望他傾心的星辰在夜空中閃耀。

　　葉修，總是在這種時候……特別地頑固。說他是擇善固執也好，是鑽牛角尖也罷，那是他衡量之後的選擇。

　　於是蘇沐橙堅定道：「無論如何……我會支持你的。」

　　葉修抬手，揉了揉蘇沐橙的髮頂。

　　「謝謝妳。」

　　

　　十二月二十二號當天，是王杰希開車去接的葉修。

　　最初對於王杰希的提議，葉修倒是覺得沒必要那麼麻煩。

　　「我可以打車來啊。」

　　電話裡王杰希的語氣不容反駁：「我去接你。」

　　「……好啦。謝謝杰希大神哈。」

　　掛掉電話後，葉修不自覺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微微地勾著。

　　

　　吃完飯後正要開始交換禮物，劉小別忽然「啊」了一聲。

　　其他人：「怎麼啦？」

　　劉小別一臉心虛的樣子，說：「我忘了……我這個月直播時長好像不太夠。」

　　「……」服了。

　　「要不你現在直播我們交換禮物？」許斌建議著。

　　「啊？可以嗎？」劉小別看向王杰希。

　　王杰希點頭。

　　於是幾個人嘻嘻哈哈簇擁著劉小別開了直播，一個電競選手直播拆禮物，畫風相當清奇。

　　劉小別看著飛快刷起來的彈幕，說：「搭噶好我是劉小別……由於我這個月直播時長可能不夠於是現在來蹭一下。今天是我們微草聖誕聯歡會，有個交換禮物的活動。」

　　【知道了別哥！】

　　【別哥你這麼耿直真滴OK嗎？】

　　【直播時數不夠，是我別哥風格了】

　　【王爸爸在嗎？他知道他其中一個兒子這麼乖巧嗎？】

　　彈幕刷得相當開心。

　　小別：「哦，隊長啊。」說著把鏡頭轉向了沙發，「在這裡咯。隊長揮下手行嗎？」

　　王杰希抬手晃了晃。

　　【王隊女友粉飛速趕來報到！】

　　【吾王真帥氣！】

　　【等等，王隊旁邊那是】

　　【那個是】

　　【咦】

　　【是葉神嗎？？？】

　　【？？？？？？修修你怎麼在微草？？？？？？？】

　　劉小別連忙道：「哦，對的，我們隊長請來了葉神。葉神你能向鏡頭揮個手嗎？」

　　葉修揮了揮手，笑說：「大家晚上好呀。」

　　彈幕炸了一波。

　　然後微草隊員們就開始拆禮物了。

　　過程就是拆到合用的東西雙方皆大歡喜，拆到好笑的東西彈幕皆大歡喜。

　　幾個隊員都拆完後，有彈幕問：

　　【咦 沒有王隊給的禮物？】

　　【王隊沒參加嗎】

　　【王爸爸：孩子們自己玩兒就好】

　　劉小別連忙說：「隊長有參加喔，葉神也有。」

　　【啊】

　　【那就是】

　　【葉神的禮物給吾王，吾王的禮物給葉神？】

　　【臥槽】

　　【不是抽的嗎？】

　　【這都能抽到對方，什麼手啊（逐漸露出微笑）】

　　【好想看他們送什麼wwwww】

　　【王隊和我葉要現場拆禮物嗎？】

　　小別：「隊長，葉神，你們拆不拆禮物？」

　　他倆對視一眼，點點頭。

　　兩人猜拳決定，王杰希先拆。

　　外頭的包裝紙被拆開鋪平，是一個酒紅色的長盒，印著幾行燙金的英文字，旁邊還有一張小卡。

　　王杰希先是拿起卡片讀了兩秒，又不動聲色地放下，隨即打開盒蓋聞了聞，了然地問：「紅茶啊？」

　　葉修單手撐著頭，笑得眼睛都微微瞇起來：「對呀。你平常喝茶都是綠茶普洱什麼的吧？換換口味啊。不錯吧？」

　　王杰希直視葉修的眼睛，說：「很好。我很喜歡。」

　　葉修心旌一動。他別開臉，說：「最後就是我了吧。」

　　被牛皮紙包覆的禮物，外觀看起來是一個方形盒。

　　拆開包裝，掀開盒蓋。

　　是一支手錶。

　　黑色的皮革錶帶，錶殼是溫柔的玫瑰金，簡潔的磨砂黑色錶面帶著隱約閃動的銀點。

　　葉修一愣，笑了：「老王，這會不會太貴重啦。」

　　王杰希看著他，說：「還行。」

　　彈幕刷得飛快。

　　【手錶誒】

　　【看著好貴】

　　【葉：你怎麼這麼敗家！】

　　【王：為你花錢我心甘情願】

　　【前面那什麼小劇場wwwww】

　　【一對結婚十年但還是很愛彼此的老夫老夫，第十年的結婚紀念日，其中一人送了另一半手錶，另一半心裡很開心但是面上還是要嗔怪一下，兩人彷彿回到了當初小年輕的時候……】

　　【臥槽樓上驚現我圈大佬 我猛虎落地式給您遞筆】

　　

　　在劉小別開了直播的同時，有個群組的成員也在一邊跟進著情況一邊瘋狂敲字。

【他們今天交往了嗎？——沒有。】

沐雨橙風：秀秀妳有看嗎？？？小別的直播！！！

風城煙雨：在看呢。

沐雨橙風：葉修現在是不是看不到我們的對話？葉秋明明給他買手機了呀。

風城煙雨：美色當前，管不了小姐妹惹。

沐雨橙風：王隊那個眼神，嘶，我覺得有戲8！

風城煙雨：是der，一堆籤裡都能抽到彼此，是真愛了。

沐雨橙風：！！！剛剛那個！

風城煙雨：對視之後默契點頭？？？太rio了8！！

沐雨橙風：原來葉修最後送茶葉哦。

風城煙雨：中規中矩的呢。

沐雨橙風：王隊會送什麼呢？

風城煙雨：不造，感覺很正經。

沐雨橙風：中藥材食補大全？

風城煙雨：太正經了8……

沐雨橙風：哦哦，來了！

沐雨橙風：…………………………

風城煙雨：…………………………

沐雨橙風：送手錶？？？？？

風城煙雨：送手錶，不就是取了那個biao字來biao白嗎

沐雨橙風：不也是，把我以後的時間都送給你的意思嗎

風城煙雨：🔒了🔒了，王葉🔒了，鑰匙我扔進太平洋裡了。

沐雨橙風：行8，我回去喊老闆娘和葉秋是時候幫葉修準備嫁妝惹。

風城煙雨：我楚仙女，今年內就要吃到王杰希和葉修請的喜酒，不然我就！

風城煙雨：……也不能怎樣，不然我就哭好了。一三五坐在微草門口哭，二四六坐在興欣門口哭。週日去坐在電競總局門口哭著喊請興欣微草聯姻。

沐雨橙風：？今天都22號了耶。太誇張了8。

沐雨橙風：帶我一個。

風城煙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嘿

沐雨橙風：妳說葉修或王杰希會不會今晚告白。

風城煙雨：我覺得王杰希可能會找時間乘勝追擊。氣氛這麼好不告白就浪費惹。

沐雨橙風：也是，葉修那麼慫。

　　

　　微草幾人又鬧騰了一陣子。

　　葉修看著他們的互動，也跟著笑。

　　王杰希倒沒說什麼，看著微草隊員們的眼神與看著家裡熊孩子的爸爸如出一轍。

　　「好啦，今天直播就到這裡！大家下次見！」劉小別對著鏡頭說，又晃了一圈把跟著揮手的微草隊員們都拍了進去。

　　彈幕依依不捨。

　　【別哥886！明天繼續補時長哈！】

　　【再見我的柳非妹子！】

　　【小高記得多多開直播鴨】

　　【55555後面的爸爸組也再見！】

　　【誒，別說，還真有點家長看著孩子的感覺】

　　劉小別瞥到這條彈幕，直接讀了出來，噗哧一笑，回頭看了一眼。

　　終於還是關了直播。

　　此時時間已經過了十點。

　　葉修起身，「好啦，我也差不多要走了。」

　　王杰希跟著站起來，「我送你回去。」

　　葉修愣了愣，才笑著說：「……好。」

　　

　　葉修剛剛坐進副駕駛座，王杰希就靠過來幫他繫上了安全帶。

　　葉修身子一僵。

　　直到王杰希回到自己的位置坐正以後，葉修才慢慢地吐了一句：「……手很長啊老王。」

　　王杰希目不斜視地發動了引擎。

　　一路上兩人斷斷續續地有一些交談，幾乎都是些零碎的日常小事，中途有些沉默也不覺尷尬。

　　——我是真的，很喜歡和這個人待在一起的感覺啊。葉修忍不住想。

　　他和王杰希之間，一直維持著一個適當的，「前後輩」間應有的距離。

　　但是這對葉修來說遠遠不夠。

　　在通訊軟體上的群聊、單方面看著對方的訪談新聞、一年下來藉著比賽難得的見面——更遑論如今葉修已經退役——除去這些，葉修和王杰希的來往寥寥無幾。

　　這份感情是如何維持下來的？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

　　葉修心裡有些東西，他原先是打定主意要束縛住一輩子的。那些想法最初也是不安於室的，在他和王杰希交談之時往往差一點就脫口而出。壓得久了，他的情感也逐漸平靜下來，被圈在圍欄裡，安分得很。

　　但是今天王杰希的一些舉動……

　　不，也許從王杰希開口邀約他的那一瞬間起，圍欄上他自以為被牢牢扣緊的鎖，就已經鬆動了。

　　在自家的大門隱約出現在視野裡時，葉修心裡不免浮起了些微的遺憾。

　　——隨即而來的，是破釜沉舟的決心。

　　車子停了下來。

　　葉修低聲喚道：「王杰希。」

　　王杰希微微偏頭，示意他在聽，「嗯？」

　　「我送的禮物，你喜歡嗎？」

　　「喜歡啊。平常真沒什麼機會喝紅茶，能試試也不錯。」

　　「我不只是說那個。」

　　王杰希轉過頭，看著葉修微微發紅的耳根，低聲笑起來，「啊，那個啊……我也喜歡。」

　　這個瞬間，葉修心裡的鎖開了，那些他自以為逐日沉默的情感奔湧而出。

　　他伸手拉住王杰希的手臂。

　　抬頭就看見王杰希正在專注地凝視著他，眸底像是盛起了整個宇宙間星辰的湖泊。

　　葉修深吸了一口氣。

　　「王杰希，我喜歡你。你願意跟我交往嗎？」

　　王杰希嘴角的弧度上揚，他反手握住葉修。

　　慢慢地十指緊扣。

　　「我還想著，你要是不打算親自說出口的話，我就要搶先了。」

　　「葉修，我也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

　　

　　那天，細雪紛飛，車外的空氣凜冽至極，如同凝結了無數看不見的冰凌。

　　但是，王杰希的車子裡是溫暖的，王杰希的手是溫暖的。

　　王杰希的吻也是溫暖的。

　　

　　葉修收獲了二十八年來最珍貴的寶物。

　　當葉修一直看著那顆他傾心已久的星辰的時候，發現那顆星辰正在向他閃爍。

　　然後，他曾經以為可望而不可及的星辰，就落進了他的懷裡。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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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全正文細節的番外走這裡→【全職】【王葉】在星辰與奇蹟以外的地方

寫了一週終於寫完啦！

這個梗是在約一週前出現的，當時很高興地和姬友說了這個沒頭沒尾的梗，嚎哭著「誰來寫給我看啊——」

結果隔天就默默開始擴寫了（爆）

寫這篇主要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心來慶祝自己十七歲生日。

也希望文裡的兩人在延續下去的故事裡過得幸福美滿！

謝謝你看到這裡，我是璘河，有緣再見啦(*´ω｀*)